第10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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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弦的恢覆能力非常迅速, 在阿蕪將童磨的下巴扔在地上的那一刻，不遠處的男人那可怖的傷口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。
“哈……哈哈？”身為上弦之二的男人雖然被剛才那一下打得猝不及防，但卻並未像黑死牟那般憤怒或是直接逃跑, 而是莫名其妙地摸著剛長好的下巴笑了起來。“我猜中了，小阿蕪是琴葉的朋友吧？”
“……”
少女懶得再和對方對話, 右手握住武器，腳下一動便向童磨沖了過去。
不過這次對方顯然提高了警惕, 在武器砸向自己的瞬間揮舞雙扇制造出大量堅冰, 同時閃避到了遠處。
“你眼睛變成金色了，是天生的嗎？”
男人一開口，身邊剩下的那幾個冰人偶便像是再度啟動一般，越過阿蕪朝身後的鬼殺隊成員沖過去。
“為什麽這麽生氣呢？我說的也沒錯吧, 畢竟天堂地獄這種東西, 終歸也是人類編造出來的。”
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場上的其他人，一邊躲閃一邊繼續試圖和少女對話。
“哦？你就這麽確信那些都是編造出來的？”
阿蕪面無表情地看著男人，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減弱。
童磨微微睜大眼睛，一時分神躲避的速度就這麽慢了一下。
然而只是這一下, 也足夠少女抓住空當, 一錘擊中男人的身體。頓時, 只聽“咚！”的一聲悶響, 一道紅色的影子直接飛了出去，狠狠砸進了大屋的天花板裏。
然而擊飛了敵人的阿蕪也沒落到好，因為與其他人纏鬥的冰之人偶放出了幾個冰做的美人頭。美人口中吐出大範圍的陣陣寒氣，其中一個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, 剛好沖著她，將少女的半邊身體都凍了起來。
“鈴菜小姐！！”
“我沒事。”
聽到身後傳來煉獄的叫聲，阿蕪冷靜地回答, 雙眼卻仍舊沒離開身體被打得七零八落的童磨。
“你……你說……唔……我確信？”
金發的惡鬼嵌在天花板中，身軀部分被大錘的重擊打得骨頭都怪異地彎折起來。他吐出一口血，斷斷續續地說著話，順便還伸出一只手，試圖將自己從天花板中□□。
“真是……說的好像小阿蕪見過一樣呢。”
一旦從天花板中被解放出來，就像黑死牟一般，童磨原本破碎的身軀便開始急速覆原。他單膝跪地，被打得凹陷的身體逐漸恢覆原樣。
“所以你到底是什麽？神仙？還是妖怪？”
然而這次，青年仍然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“想知道？”
黑發少女的半邊身體仍然被厚厚的冰層所凍結，冰片所造成的傷口也在微微滲血。但不知道為什麽，就像愈合能力強大而有恃無恐的童磨一般，她並沒有因為這些傷而露出焦躁的神情。
“放心，等你死了你就知道了。說沒見過天堂和地獄，那是當然的啊，因為你從來沒死過不是嗎？”
說著，阿蕪甩動錘子，將其再度扛回肩膀上：“曾經有個人說過你和正常人類不同，感受不到喜怒哀樂，內心是空的。”
說完這句話，她註意到對面金發男人的表情凝固住了。
“當時我覺得很棘手，因為你恐怕是我最為苦手的類型。不過在見到你之後我就改變主意了……”
阿蕪金色的眸子湧動著不同尋常的光芒，伴隨著她的吐息，原本因為凍氣與寒冰而陰冷的室內，不知為何，溫度竟然漸漸開始上升。
“使用冰之血鬼術，殺死了琴葉和那孩子的鬼喲，看起來我們的相性真的很差呢。”
話音一落，少女周身被一陣光芒所包圍。同時，她的武器，那柄灰撲撲，帶著綠色銅銹的單柄錘周身忽然冒出了火焰！赤紅的火舌舔舐著被寒冰所凍結的部分，隨著冰的消融，少女臉上細小的傷痕也在逐漸消失。
“我啊，原本其實並不想這麽快就開始動真格的，更何況你這家夥從頭到尾也沒認真打。”
伴隨著嗡嗡聲，原本陳舊不堪，被冰層包裹的大錘發出了一陣陣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。
原來是因為驟冷驟熱，覆蓋在武器上的那層石頭般的外殼承受不住這般迅速的變化，紛紛從原本附著的地方剝落。同時那錘子本身在接觸到了阿蕪身上淡淡的光芒以後，竟像是吸飽了水分重新開始煥發生命的植物一般，以眾人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煥然一新。
站在火焰中，少女的黑發無風自動，似乎是被那有些奇異的光所影響，她的聲音聽起來變得有些空靈飄渺。“但是呢……你惹我生氣了。”
“……你們幾個，稍微躲遠點。”
眼見身後的冰之禦子都回到了童磨的身邊，阿蕪微微側過頭，向站在自己身後，尚未撤離的幾人發出提醒。
“被波及到了我可不負責哦。”
雖然外表看上去多了幾絲神仙氣兒，但少女一開口，那種奇異聖潔感便消失無蹤。
“啊啊啊啊啊！！！怎……怎麽回事？！武器居然冒火了？！！”
“哦哦哦哦哦！！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感覺好帥啊！”
“伊之助君？！善，善逸君……振作點！”
身後，三個孩子或驚慌或激動，或不知所措的聲音傳來，但對阿蕪來說，最明顯的，還是那名青年一如既往嘹亮，但卻可靠的聲音最為明顯。
“……我明白了，鈴菜小姐！”名為煉獄杏壽郎的男人大聲地回應著少女，“請千萬要小心！”
阿蕪沒有回頭，下意識微微勾起嘴角。
隨著身後幾人的氣息逐漸遠去，她擡起頭面對臉上笑容全失的鬼，露出了一個游刃有餘的笑。
“那麽你的冰能不能承受住我這份怒意呢？小鬼！”
話音一落，還沒等童磨回答，她腳下一個發力便沖向了對方。
手中的大錘在空中揮舞的同時帶起一片片火焰，消融了寒冰與凍氣的同時，齊齊湧向那個被當作攻擊目標的紅衣男人！
金發彩眸的青年揮舞雙扇，大量的凍氣削減了火焰的攻勢。此刻的他，周身的氣息早已不同於剛才，顯然是徹底認真了起來。
不過男人深知自己的武器難以抵擋阿蕪大錘的一擊，當下催動剩下的兩個□□阻擋在前，以冰構成的身軀來抵擋少女雷霆萬鈞的攻勢。而他自己，則如脫兔一般地靈活在空曠的大廳中移動，似乎想要拉開與阿蕪本人的距離，以防再度被錘子擊中而喪失行動力。
然而阿蕪卻在敲碎了一只人偶的半邊身體，看到已經和自己拉開距離的童磨後，勢在必得地笑了：“你覺得這樣就能躲開嗎？”
說著，少女手中錘子的手柄部分陡然伸長，她掄圓了胳膊，借助慣性，一錘抽中的遠處那個紅色的身影！
“唔……！”
童磨雖然在那武器變形的瞬間就提高了警惕試圖躲開，但卻還是慢了一步。飛來的重錘擊中了他的手臂，頓時，拿著扇子的左手便直接從肩膀處被打得稀爛。
“這……這還真是……原來還會變長啊。”
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鬼的痛覺與人類不同，即使手臂的骨頭已經碎的一塌糊塗，即使身體被火焰燒得焦黑，男人的面上卻仍舊毫無痛苦之色。他甚至對阿蕪手中那柄奇妙的武器，產生了不小的興趣。
“……嘖。”見童磨毫無情緒波動，阿蕪恨恨地砸了咂嘴。如同蝴蝶香奈惠所說的一般，這個男人確實是個會讓人在戰鬥中感受到棘手的對象。“現在認真起來了嘛，但你這家夥可真無趣。”
對於一些人來說，戰鬥是痛苦且嚴肅的，而對於另一些人來說，戰鬥則是愉快且讓人熱血沸騰的。阿蕪就屬於其中的後者，而前者那樣的情況更是數不勝數。
但童磨卻並非如此。即使目睹令人絕望的實力差距，在戰鬥中被壓著打，尤其還是在對方甚至還沒怎麽使出全力的情況下，這個男人的情緒卻從始至終，沒有任何波動。
“你的人生，想必非常無聊吧。”
長錘變回原狀，阿蕪並沒有乘勝追擊，而是神情平靜地看著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的上弦之二。
童磨楞住了，“……小阿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？”雖然口氣聽上去和之前一樣輕飄飄地令人討厭，但他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，甚至沒撿回自己掉落在一旁的武器。
“字面意思。”阿蕪將武器立在地上，“人啊，是會在戰鬥的過程中表現出自己的情緒的。無論是憤怒，喜悅，哀傷，恐懼，還是猶豫或決意。只要與人交手，便會在與對手的一招一式中有所流露。”
黑死牟的劍法中透露著他對最強劍士的追求，在她點破他的心思後，男人的招式便帶上了憤怒與殺意。
失憶之時的狛治，面對渴求的對手時，他的武術登峰造極毫無迷惘。但當戰鬥的隊先後變成女人，他的招式中便會隱隱帶上猶豫，似乎連下手都會輕上幾分。
“但我在和你交手的時候什麽都感覺不到。”
是的，雖然童磨心思詭譎，一招一式和言語之中都滿含算計，綜合實力甚至可以堪比黑死牟。但阿蕪卻絲毫沒有和這個人戰鬥的興趣。
畢竟，是個有脾氣的好戰分子，都不會願意面對一個猶如一潭死水，或是像空氣一樣可有可無的對手的。
阿蕪看著臉上表情完全消失，面容上終於不掛著虛假笑容的惡鬼，突然有些憐憫他。
但這想法剛剛萌芽，她又忽然覺得有些可笑。她竟然會在這種時候，理解香奈惠與琴葉所說的話。
“那個人/教主大人，是個很可憐的人。”
回憶起兩位好友類似的回答，阿蕪皺起眉嘆了口氣：“你啊……究竟是為了什麽才活在這個世上的？”
只可惜她並非鬼殺隊一員，無法用日輪刀與這個男人對戰。否則，砍掉他的頭顱這種事，豈非輕而易舉？
對生沒有留戀，對死毫無恐懼，這個人絕對不會像鬼舞辻無慘那樣，即使被砍成無數塊碎塊都不會死去。
“……誰知道呢？”
金發男人毫無表情地回答了阿蕪的問題，在被戳破假面具後，他似乎也懶得再偽裝下去。
“我到還是想問問你，若天堂地獄這種地方真的存在——”
他“啪”地一聲收起尚在手中的那柄折扇，微微瞇起雙眼，露出了一個像是惡意又像是嘲諷一般地微笑。
“那麽為何還會有善人慘遭不測，惡人逍遙快活這種事存在呢？”
此時此刻，掛在男人臉上的笑，竟比之前猶如面具般的假笑多了幾分真情實感。
“還有，若輪回轉世真的存在，為何又會誕生出我這樣的人？”
“很簡單啊，神明不會插手人的一生。”阿蕪一臉理所應當地看著男人，“生前為善者上天國，為惡者下地獄。至於不善也不惡的人，則會重入輪回。至於為什麽會有你這種人……”
她毫無淑女氣質地翻了個白眼：“我怎麽知道？也有可能你天生腦回路和別人不一樣呢，這個要怪遺傳，和神明可沒啥關系。”
“哈！”童磨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，“看起來神明大人也並非全知全能嘛。”
靠，確實如此啊。且不說伊邪那美到現在還恨著自己老公，三天兩頭閑著去閻魔廳。那個被稱為全知全能的老年神獸，還是個熱愛勾搭美少女的輕浮花心大渣男呢！ 算了，還是別當著童磨的面吐槽這種事，省得這家夥死了以後亂傳話。
“不過倒也確實是有趣的事，也不知道我死了以後會不會見到那些被我殺掉的人？”
聽到男人仿若自言自語的嘟囔，阿蕪臉頓時沈了下去。
還想見受害人？做你的春秋大夢！她絕對不會讓琴葉和香奈惠看到這家夥的，絕對！！
“看來我說的有點太多了……”
意識到自己失言的少女舉起被立在地上的武器，微微屈膝，雙手一前一後地握著手中的錘子。
“好了，讓我們速戰速決吧。”
話音一落，阿蕪手中的錘子忽然開始變大，手柄也持續變粗，直到長到兩倍左右的大小才停下來。
“這無限城究竟有多大。”黑發少女狡黠地笑了起來。“就讓我來試試好了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唉更新完了，卡得我如癡如醉快要升仙。童磨這家夥真的難寫，真的orzzz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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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少女懶得再和對方對話, 右手握住武器，腳下一動便向童磨沖了過去。
不過這次對方顯然提高了警惕, 在武器砸向自己的瞬間揮舞雙扇制造出大量堅冰, 同時閃避到了遠處。
“你眼睛變成金色了，是天生的嗎？”
男人一開口，身邊剩下的那幾個冰人偶便像是再度啟動一般，越過阿蕪朝身後的鬼殺隊成員沖過去。
“為什麽這麽生氣呢？我說的也沒錯吧, 畢竟天堂地獄這種東西, 終歸也是人類編造出來的。”
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場上的其他人，一邊躲閃一邊繼續試圖和少女對話。
“哦？你就這麽確信那些都是編造出來的？”
阿蕪面無表情地看著男人，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減弱。
童磨微微睜大眼睛，一時分神躲避的速度就這麽慢了一下。
然而只是這一下, 也足夠少女抓住空當, 一錘擊中男人的身體。頓時, 只聽“咚！”的一聲悶響, 一道紅色的影子直接飛了出去，狠狠砸進了大屋的天花板裏。
然而擊飛了敵人的阿蕪也沒落到好，因為與其他人纏鬥的冰之人偶放出了幾個冰做的美人頭。美人口中吐出大範圍的陣陣寒氣，其中一個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, 剛好沖著她，將少女的半邊身體都凍了起來。
“鈴菜小姐！！”
“我沒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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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你說……唔……我確信？”
金發的惡鬼嵌在天花板中，身軀部分被大錘的重擊打得骨頭都怪異地彎折起來。他吐出一口血，斷斷續續地說著話，順便還伸出一只手，試圖將自己從天花板中□□。
“真是……說的好像小阿蕪見過一樣呢。”
一旦從天花板中被解放出來，就像黑死牟一般，童磨原本破碎的身軀便開始急速覆原。他單膝跪地，被打得凹陷的身體逐漸恢覆原樣。
“所以你到底是什麽？神仙？還是妖怪？”
然而這次，青年仍然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“想知道？”
黑發少女的半邊身體仍然被厚厚的冰層所凍結，冰片所造成的傷口也在微微滲血。但不知道為什麽，就像愈合能力強大而有恃無恐的童磨一般，她並沒有因為這些傷而露出焦躁的神情。
“放心，等你死了你就知道了。說沒見過天堂和地獄，那是當然的啊，因為你從來沒死過不是嗎？”
說著，阿蕪甩動錘子，將其再度扛回肩膀上：“曾經有個人說過你和正常人類不同，感受不到喜怒哀樂，內心是空的。”
說完這句話，她註意到對面金發男人的表情凝固住了。
“當時我覺得很棘手，因為你恐怕是我最為苦手的類型。不過在見到你之後我就改變主意了……”
阿蕪金色的眸子湧動著不同尋常的光芒，伴隨著她的吐息，原本因為凍氣與寒冰而陰冷的室內，不知為何，溫度竟然漸漸開始上升。
“使用冰之血鬼術，殺死了琴葉和那孩子的鬼喲，看起來我們的相性真的很差呢。”
話音一落，少女周身被一陣光芒所包圍。同時，她的武器，那柄灰撲撲，帶著綠色銅銹的單柄錘周身忽然冒出了火焰！赤紅的火舌舔舐著被寒冰所凍結的部分，隨著冰的消融，少女臉上細小的傷痕也在逐漸消失。
“我啊，原本其實並不想這麽快就開始動真格的，更何況你這家夥從頭到尾也沒認真打。”
伴隨著嗡嗡聲，原本陳舊不堪，被冰層包裹的大錘發出了一陣陣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。
原來是因為驟冷驟熱，覆蓋在武器上的那層石頭般的外殼承受不住這般迅速的變化，紛紛從原本附著的地方剝落。同時那錘子本身在接觸到了阿蕪身上淡淡的光芒以後，竟像是吸飽了水分重新開始煥發生命的植物一般，以眾人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煥然一新。
站在火焰中，少女的黑發無風自動，似乎是被那有些奇異的光所影響，她的聲音聽起來變得有些空靈飄渺。“但是呢……你惹我生氣了。”
“……你們幾個，稍微躲遠點。”
眼見身後的冰之禦子都回到了童磨的身邊，阿蕪微微側過頭，向站在自己身後，尚未撤離的幾人發出提醒。
“被波及到了我可不負責哦。”
雖然外表看上去多了幾絲神仙氣兒，但少女一開口，那種奇異聖潔感便消失無蹤。
“啊啊啊啊啊！！！怎……怎麽回事？！武器居然冒火了？！！”
“哦哦哦哦哦！！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感覺好帥啊！”
“伊之助君？！善，善逸君……振作點！”
身後，三個孩子或驚慌或激動，或不知所措的聲音傳來，但對阿蕪來說，最明顯的，還是那名青年一如既往嘹亮，但卻可靠的聲音最為明顯。
“……我明白了，鈴菜小姐！”名為煉獄杏壽郎的男人大聲地回應著少女，“請千萬要小心！”
阿蕪沒有回頭，下意識微微勾起嘴角。
隨著身後幾人的氣息逐漸遠去，她擡起頭面對臉上笑容全失的鬼，露出了一個游刃有餘的笑。
“那麽你的冰能不能承受住我這份怒意呢？小鬼！”
話音一落，還沒等童磨回答，她腳下一個發力便沖向了對方。
手中的大錘在空中揮舞的同時帶起一片片火焰，消融了寒冰與凍氣的同時，齊齊湧向那個被當作攻擊目標的紅衣男人！
金發彩眸的青年揮舞雙扇，大量的凍氣削減了火焰的攻勢。此刻的他，周身的氣息早已不同於剛才，顯然是徹底認真了起來。
不過男人深知自己的武器難以抵擋阿蕪大錘的一擊，當下催動剩下的兩個□□阻擋在前，以冰構成的身軀來抵擋少女雷霆萬鈞的攻勢。而他自己，則如脫兔一般地靈活在空曠的大廳中移動，似乎想要拉開與阿蕪本人的距離，以防再度被錘子擊中而喪失行動力。
然而阿蕪卻在敲碎了一只人偶的半邊身體，看到已經和自己拉開距離的童磨後，勢在必得地笑了：“你覺得這樣就能躲開嗎？”
說著，少女手中錘子的手柄部分陡然伸長，她掄圓了胳膊，借助慣性，一錘抽中的遠處那個紅色的身影！
“唔……！”
童磨雖然在那武器變形的瞬間就提高了警惕試圖躲開，但卻還是慢了一步。飛來的重錘擊中了他的手臂，頓時，拿著扇子的左手便直接從肩膀處被打得稀爛。
“這……這還真是……原來還會變長啊。”
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鬼的痛覺與人類不同，即使手臂的骨頭已經碎的一塌糊塗，即使身體被火焰燒得焦黑，男人的面上卻仍舊毫無痛苦之色。他甚至對阿蕪手中那柄奇妙的武器，產生了不小的興趣。
“……嘖。”見童磨毫無情緒波動，阿蕪恨恨地砸了咂嘴。如同蝴蝶香奈惠所說的一般，這個男人確實是個會讓人在戰鬥中感受到棘手的對象。“現在認真起來了嘛，但你這家夥可真無趣。”
對於一些人來說，戰鬥是痛苦且嚴肅的，而對於另一些人來說，戰鬥則是愉快且讓人熱血沸騰的。阿蕪就屬於其中的後者，而前者那樣的情況更是數不勝數。
但童磨卻並非如此。即使目睹令人絕望的實力差距，在戰鬥中被壓著打，尤其還是在對方甚至還沒怎麽使出全力的情況下，這個男人的情緒卻從始至終，沒有任何波動。
“你的人生，想必非常無聊吧。”
長錘變回原狀，阿蕪並沒有乘勝追擊，而是神情平靜地看著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的上弦之二。
童磨楞住了，“……小阿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？”雖然口氣聽上去和之前一樣輕飄飄地令人討厭，但他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，甚至沒撿回自己掉落在一旁的武器。
“字面意思。”阿蕪將武器立在地上，“人啊，是會在戰鬥的過程中表現出自己的情緒的。無論是憤怒，喜悅，哀傷，恐懼，還是猶豫或決意。只要與人交手，便會在與對手的一招一式中有所流露。”
黑死牟的劍法中透露著他對最強劍士的追求，在她點破他的心思後，男人的招式便帶上了憤怒與殺意。
失憶之時的狛治，面對渴求的對手時，他的武術登峰造極毫無迷惘。但當戰鬥的隊先後變成女人，他的招式中便會隱隱帶上猶豫，似乎連下手都會輕上幾分。
“但我在和你交手的時候什麽都感覺不到。”
是的，雖然童磨心思詭譎，一招一式和言語之中都滿含算計，綜合實力甚至可以堪比黑死牟。但阿蕪卻絲毫沒有和這個人戰鬥的興趣。
畢竟，是個有脾氣的好戰分子，都不會願意面對一個猶如一潭死水，或是像空氣一樣可有可無的對手的。
阿蕪看著臉上表情完全消失，面容上終於不掛著虛假笑容的惡鬼，突然有些憐憫他。
但這想法剛剛萌芽，她又忽然覺得有些可笑。她竟然會在這種時候，理解香奈惠與琴葉所說的話。
“那個人/教主大人，是個很可憐的人。”
回憶起兩位好友類似的回答，阿蕪皺起眉嘆了口氣：“你啊……究竟是為了什麽才活在這個世上的？”
只可惜她並非鬼殺隊一員，無法用日輪刀與這個男人對戰。否則，砍掉他的頭顱這種事，豈非輕而易舉？
對生沒有留戀，對死毫無恐懼，這個人絕對不會像鬼舞辻無慘那樣，即使被砍成無數塊碎塊都不會死去。
“……誰知道呢？”
金發男人毫無表情地回答了阿蕪的問題，在被戳破假面具後，他似乎也懶得再偽裝下去。
“我到還是想問問你，若天堂地獄這種地方真的存在——”
他“啪”地一聲收起尚在手中的那柄折扇，微微瞇起雙眼，露出了一個像是惡意又像是嘲諷一般地微笑。
“那麽為何還會有善人慘遭不測，惡人逍遙快活這種事存在呢？”
此時此刻，掛在男人臉上的笑，竟比之前猶如面具般的假笑多了幾分真情實感。
“還有，若輪回轉世真的存在，為何又會誕生出我這樣的人？”
“很簡單啊，神明不會插手人的一生。”阿蕪一臉理所應當地看著男人，“生前為善者上天國，為惡者下地獄。至於不善也不惡的人，則會重入輪回。至於為什麽會有你這種人……”
她毫無淑女氣質地翻了個白眼：“我怎麽知道？也有可能你天生腦回路和別人不一樣呢，這個要怪遺傳，和神明可沒啥關系。”
“哈！”童磨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，“看起來神明大人也並非全知全能嘛。”
靠，確實如此啊。且不說伊邪那美到現在還恨著自己老公，三天兩頭閑著去閻魔廳。那個被稱為全知全能的老年神獸，還是個熱愛勾搭美少女的輕浮花心大渣男呢！ 算了，還是別當著童磨的面吐槽這種事，省得這家夥死了以後亂傳話。
“不過倒也確實是有趣的事，也不知道我死了以後會不會見到那些被我殺掉的人？”
聽到男人仿若自言自語的嘟囔，阿蕪臉頓時沈了下去。
還想見受害人？做你的春秋大夢！她絕對不會讓琴葉和香奈惠看到這家夥的，絕對！！
“看來我說的有點太多了……”
意識到自己失言的少女舉起被立在地上的武器，微微屈膝，雙手一前一後地握著手中的錘子。
“好了，讓我們速戰速決吧。”
話音一落，阿蕪手中的錘子忽然開始變大，手柄也持續變粗，直到長到兩倍左右的大小才停下來。
“這無限城究竟有多大。”黑發少女狡黠地笑了起來。“就讓我來試試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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